《重生!在异世界当个风俗娘》第六卷

第六卷 · 在怨念成真之后

一·第二幕,第一场

午夜,六个黝黑的男人挤在一艘小船上顺着陆风慢慢荡离港口,身材最矮小的斥候费力地划着船桨,这支泛向东方的小舟什么补给都没装。瘫靠在船尾的莫西干头视线穿过斥候的裤裆望向外海,在港界线之外的公海上,泊着一艘准备带他们六人安全跨越半个提丰恩斯海的三桅帆船。

金牙和独眼嘟囔着箱底那瓶没塞紧木塞的白兰地,最沉稳的幽灵正扒着船帮舀水玩,莫西干头看到红胡子还在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于是果决地揪下胸前那枚纵容他们“依法处置”少女们的监察徽章,用力扔进了身后的茫茫大海里。

只要能登上那艘海盗船,在斯特兰商港的一切债务与责罚就都能被一股脑丢进提丰恩斯那没有底的肚子里。

“老大,你说那帮人会不会放咱们鸽子?我总觉得哪儿不太对劲儿,总觉得……心里头一阵儿一阵儿的慌。”红胡子莽汉没有理会那枚沉入海底的镀金银饰,他不安地盯着莫西干头,用粗糙手掌捂着胸口低声问道。

这些人的领头环视了一圈望向自己的这九只眼睛,只是云淡风轻地点点头。

“再怎么说,咱们也都算把斯特兰内外摸了个透,光是港口城防的情报和咱们自己扶持的暗线,这两样的价值就足以让咱哥几个不用再为后半生发愁,更别说那些海老鼠们碰都碰不得的官方情报。咱们上船以后,可能会被优待,也可能会被分开拷打,但不管如何,那帮人背后的金主一定不敢让咱们就这么死了——专门离间团体的那些损招儿都对咱们无效,因为咱们六个是思觉一体的。所以伙计们,对未来有点信心,也许刚上船那几天确实得遭点罪,出点血,但咱们总归是能把这些情报出个好价钱的。”

其余五人默默垂下了眼睛,他们赶在洛佩抛弃他们之前先一步背叛了监察和港口,这份不忠的团体污点不会被任何他们企图投奔的势力忽略。事到如今,他们没有更好的出路可以走——他们作为洛佩暴戾的爪牙,已经替主子背上了太多血债,他们被民愤推上绞刑架的时刻已经临近了,近到他们不约而同地感到那粗糙的绳索已经缠在了自己的脖颈上——虽然他们在沿海被抓获时就该被吊死了。

斥候有些体力不支,但又不得不继续用酸痛的双臂划桨,他抱怨着为什么其他五人都跟烂泥一样,而这五人也只能是带着幸福与不舍相互叹气,毕竟感受与思维可以相互共享,但记忆不行——斥候错过了品尝番红花的机会,而他们所有人,都注定不能再体会一次那绝世的滋味了。

不过,番红花给他们相互之间制造的话题着实不少,为了消遣时光,六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评说起马早早与其他受害者的不同来。

漆黑的夜空染黑了海水,从小船上时不时逸散的笑骂声像水中的月辉一样散碎着在远方湮灭;万籁休止,天地寥落,他们六人像是正在穿越永恒极夜的探险者。

突然,所有人都陷入了一段不知如何描述的沉默,那是一种突然被什么人发现并密切注视的鲜明不适感,令这六条汉子如芒在背。

但此时他们已经泛到了归港口法律管辖的港界边缘,再往前漂流几海里就是万宁号的海难发生点,就着头顶满月的辉光,莫西干头看到了那艘载着自由新生活的三桅帆船就泊在刚好能分辨其轮廓的远方。海盗船就在那里,和说好的一样,熄灯收帆,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红胡子壮汉站起来朝大船挥了挥手,月光给六人涂上了一层银粉,就像探照灯一样,把这只搁浅在漆黑舞台上的小船映得煞白。

“老鼠,咱们六个就属你眼尖,你快帮我们看看,后头到底拖不拖着港口的尾巴。”莫西干头招呼同伙一起联通意识海准备共享斥候的视觉,他们五个都看到了,在红胡子打出信号后,藏在阴影中的帆船真的朝他们蠕动了一下。

“老大,为什么我啥都没看见……”完成感官共享前,斥候瞪大眼睛环顾四周一圈,茫然地在大雾中回应道。

 

二·第二幕,第二场

莫西干头再次睁开眼睛,他没有看到斥候眼中的黑暗世界,也没有感知到意识海里其他五人的存在,尽管那五个形态各异的虚影此刻就在自己所搭乘的小舟里。起初,他没有发觉有任何不对,毕竟梳理六种知觉之间的冲突需要一些时间,但随着小舟纹理越来越清晰,船上的同伴却依旧如被灰雾笼罩,无法与之交流接触,莫西干头才逐渐惊惶起来。

他呼唤着五人,从外号到姓名,但那些声音刚一出口就泯灭在了这片寂静的海面上,他的双手穿过了周围五个人形的虚影,耳畔除了海浪舔舐船底的黏腻声响外再无别的动静。

举目望去,海水如墨汁般自舟底向外翻涌,遥远的天际根本望不到海天交界线。

抬头看,那灰白的圆月已经腾挪到了天空正中央,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其实并非月亮,而是一颗巩膜已经失色,就连瞳孔也完全浑浊的硕大眼球。那似乎属于无法安息的溺亡者的肿胀眼球,正悬在幽邃深空中茫然地缓缓转动。

尽管头顶的怪诞异象已经足够让人窒息,但或许,男人感受到的可怖凝视并不完全来自于天上。他伏低身体蹑手蹑脚地攀住冰冷如礁石的潮湿船沿,用很大的力气探出头向逐渐平息的海面下方望去。于是,理所应当的,他看到了真正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东西——

是另一颗如月般硕大、深藏于漆黑海沟却依然清晰可辨的苍白眼球,它散大的瞳孔深处似乎在闪烁着什么,尽管好奇心在猜想成真的这一瞬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但男人的身体还是顺从危机本能将他的视线强行从那泡在海底的诡异巨眼身上扯开了。

那是什么!?

莫西干头想要警告他那生死不明的同伙戒备,但船底涌动的黏腻潮声吃掉了他口中的呐喊,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发僵,冰凉的手指连一丝颤抖都没有。

随后,他眼前倏然铺开了一幅无边无际的图景:

引力崩坏的页岩大地上到处是流速极缓的滚烫焦油,空间不停震动的原因则是这遍地蔓延的猩红裂隙还在进一步发展扩大。他透过一个边缘无法目视的金色火圈,看到虚无和混沌交融不分的冥界远处,屹立着一座难以形容的怪诞奇观。

那些不断从散发着红光的巨大裂缝中溢出并凝结的血色晶片顺着交错的螺旋道路缓缓向纯黑的天空汇聚,其路径自下而上形成了一座交叉中空的螺旋三棱锥巨塔。

这样的混沌蜃景只在他意识中存在了一瞬,但那烙印一般的双螺旋状的轮廓真切地灼穿了他的灵魂。神智从虚无深空中坠回小船上时,男人扶着额头感到他头颅深处发生了某种他不期待却也无法阻止的变化,一阵轻微的不适后,一些并不完全陌生的粘稠液体顺着他的鼻孔流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惨白的月光照耀之下,他的鼻血也如同这海水一样漆黑。

能流血,也算证明自己目前仍然还在现实中活着,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幻术的影响下依旧留住了些宝贵的理智与勇气。但手心里汇聚的这一小洼血泊并不温暖,它们像是被倒置的焦油,此刻仿佛受了什么召唤般开始缓缓滴向天空。

顺着那黏连成线的漆黑血液,男人也理所当然地抬起了头。头顶,那只泡在无垠深空中的苍白眼球终于捕捉到了罪人的视线焦点。

这次男人再不能依靠本能脱离肿胀巨眼的凝视了,不过虽然他的视线焦点被其漆黑的瞳孔锁定,但男人还是可以依靠余光来观察那瞳孔周围的诡异变化。

他看到自己的鼻血漂流汇聚于自己头顶,就在那颗巨眼的灰白巩膜的环带之内,细长的血丝像数条赤色小蛇相互绞缠融合,最终在四股松散的黑绳首尾相接中自发编织成了一枚毫无生气的螺旋头环。

沁入精神的绝望沿着脊髓晕开,男人奋进的心跳彻底放慢下来,这只头冠如黑胶唱片般默默旋转着,能奏响奇迹之歌的唱针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无声的混沌世界里,仿佛只有将男人困于孤舟中的月之眼眸,以及这只让男人保持缄默的漆黑头冠。

在诅咒彻底生效的前一刹,男人想起了教义里的主。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忏悔是否还来得及死后上天堂,没有等他多想起一些典故,那顶滑溜溜如同用泡过水的漆黑柳条编织的头环就从那些边缘凸起处像枣树枝般生出长长的棘刺来。

对应的,莫西干头的身体也从各处由内及外地扎出一簇簇苍白的骨刺,这些新生的粉色枝杈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新颜色,被月之眼眸祝福的它们细长而柔韧,在男人头上那顶荆棘冠的悠然自转中同步扭成了深红的螺旋。

随后,漆黑的海水轻轻摇晃着搭载了五座红珊瑚的小船,慢慢将他们推到了那艘海盗船旁边。

 

三·第二幕,第三场

这是一个安宁与空旷的无垠世界,由于没有温度和光线的概念,所以这里不会有昼夜更替也不存在大气循环。

这是因顺应圣女祈愿而诞生的纠缠梦境,圣女虔诚的祝福让这个世界免遭纷扰,死亡在这个世界中更是需要根除的陋习。

这样安宁的福地,正在湍急的时光洪流中等待着无上公平的降临,只是其白色荒漠上唯一的建筑——由一红一黑两座棱柱绞缠交汇而成的双螺旋状巨塔中的黑塔,现在只有一副黝黑的轮廓框架。这枚由创世主按照模板赋型的信标正在积累信仰,未来凡间会有更多受到启迪的命运自愿为其重新编织塔身。

 

那这方安稳平和的应许之地,在凡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不同于现世,这里的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辰,如果一个物质世界的灵魂受到环的感召抵达这里,当他抬头仰望时,他只能看到深不见底的幽邃——即使没有光线衍射,天空也并非漆黑一片,而是无限类似于视力正常者闭上眼睛后“看到”的那片不断变化着的虚无混沌。

尽管这并非是圣女的期望,但这无分昼夜的天空对于普通人来说,光是注视就会让其感到强烈的焦虑不安。

作为以现世为模板编织的梦境世界,这里当然也有自己的太阳——或是类似于现世中太阳那样的坐标天体:永垂于天空西侧的丰祭之环。在凡人眼中,它的表象无限趋近于悬在天边的硕大金色火环。

虽说现世中的天文学早已记载了日环食这一奇异天象,但丰祭之环并非是月球差点挡住了太阳的伟岸轮廓,如果凡人能够忍住心智被层层剥离的巨大不适继续仔细观察天空,就会惊叹织梦者的别出心裁:

不同于没有颜色也没有距离感的天空,这个金色火环中心是深邃的纯黑色,因为它的本质就是个在外形上无可挑剔的巨大圆窟窿。这个无底洞与混沌夜空的过渡带,是自完美圆周向窟窿内不间断喷射的熊熊烈焰,正如刚才提过的,这儿没有温度和光线的概念,所以璀璨如金的高能射流构成的圆环并不刺眼。另外,值得一提,这里的火焰是以流体的形式存在的,丰祭之环的熊熊烈焰自天空边缘喷射出来后就会立刻像瀑布般汹涌地流进无底深窟之中,在地面上观察天空,不会看到日蚀般向外逸散的温暖辉光,只能看到丰祭之环那变化无穷的金色轮廓。

虽然动态的燃烧效果让丰祭之环看起来像在无穷夜幕上缓慢扩散的着火点,但在寂静之中见证永恒才是这片福地的主题。

正在圣洁沙地上匍匐的这个凡间罪人已经在这场长梦中独自游荡将近一百年了,圣女祈愿每个来此幻梦的灵魂都能时刻保证神智的清醒,所以这个凡人可以作证,天上的黑窟窿这一百年来大小从未发生任何改变。

虽然来这里的凡人们自被月之眼凝视那时起,就被吞掉了知觉与声音,在现世中身体畸变死去、灵魂彻底融入这个长梦中后,他们也将永远游荡于此地,在自我感知的时光流逝中永远追寻着第二个身影——

但圣女的心是公平的。目前流放于此中的五位凡人都已品尝过了此生难忘的芬芳,他们理应当比那些甚至未曾见过圣女的后来者们受到这梦境的更多关照。

所以他们在相互不可接触的孤独徘徊中保持绝对清醒,永世都不会得以解脱;这个长梦只会有一个可以预见的终结:

当黑之塔的最后一块墨玉融入塔身,重归完整的信标将与丰祭之环一起投射进入现实。无上公平的福音将响彻世界的每一处角落,到那时候,所有生命的灵智都将脱离形体的束缚,在圣洁的白沙地上融为混沌无分的一个整体。在此以后的永恒寂静中,这颗摆脱了饥饿与痛苦的星球不会再有纷争,也不会再有变革。

若有限的幸福源自于个体间的差异,那么无限的幸福便注定要从抹除世间个体的概念中取得。

  不过距离那一天的到来还远得很,以祈愿缔造这一切的圣女本人不知道这些暴徒的真正下落,而这些暴徒也不会心甘情愿地去拥抱塔。

又三十年过去了,纯白细腻的沙原之上,粗糙的人偶咬着牙埋头向西方挪动着没有任何知觉反馈的脚步。作为暴徒的领头人,这个随记忆一并褪去容貌的男人还将在对番红花无限的憎恨与渴望中不息地彳亍前进,继续在这无边的苍白荒漠里用被迫清晰无比的意志抵抗个体感知上的孤寂与疯狂,如此数十年,又如此数百年。

直到,最年长最坚韧的他为了结束这永无目的亦无终点的残酷命运,跟其他四位共犯一样主动回到只有框架的黑之塔下献祭自己以求解脱。

然而由于圣女的祈愿,缔造轮回的他们五人并不能像后来者那样在向黑之塔献上自身的一切后便可从无知无觉中烟消云散,在他们发现这个天大的玩笑之前,他们谁都不会真正否认反抗的意义。

因为唯有反抗才能获得自身存在的实感,人们应当想象这些原初罪人们毫无意义的清醒余生是非常充实的。

至于那个没来得及对圣女施暴便被同伴打晕的斥候,红之塔为他展现了比被监察官的契约诅咒焚毁灵魂更值得奔赴的未来;通过意识海,红之塔交予了他向提丰恩斯海的其他角落散播猩红瘟疫的使命。

现在,满载猩红赐福的三桅帆船上诞生了全新的信仰,船只驶离安全航线后在晨曦中向着离港口最远的海岛开始进发。

身材矮小的斥候正在瞭望塔上眺望着太阳初升的天际,他的眼神坚定而明亮,在他头顶缓缓旋转的魔能导流器在曙光之中熠熠生辉。

 

四·第三幕,第一场

平稳的心跳声,富有节奏感,清晰而有力。

扑通,扑通,扑通……

这是生命尚未离开躯体的第一象征,这样不知疲倦的舒张收缩将伴随一个生命自胚胎成型直至死亡,只是大部分人在其大部分人生中,完全不曾细细体会过它。据说在人的幼年时期,是可以静下心来感受自己自然状态下的心跳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注意力的分散,再能主观上感受到心跳,基本就是非正常情况了。

所以,再次感受到自己平稳心跳的感觉如何?

“嗯……还算神奇?”早早没有睁开眼睛,与龙祸进行着意识交流。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花了近六个小时才完成了你各个器官之间的协调统一。现在,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你的意识也能在自己主动的情况下去感受体内各个器官的运作情况:比如体会你的心脏如何跳动,双肺如何伸缩,肠胃如何蠕动……生殖器官除外,那里现在是我的核心,也是对谁都保持神秘的隐私。”

龙祸带着早早的意识自上而下游荡了一遍身体,借由早早脑中的相关知识储备,一个个抽象的内脏模型被不同颜色的简约线条勾勒出来,这些中空透明的投影与实际安好的内脏保持着同步变化,通过龙祸重新建造的神经通路,早早确实可以做到“透彻”的“了解自己”——可以说,早早的全身器官骨骼与肌肉都在龙祸的帮助下一览无余,除了早早自己的神经系统和生殖器官,它们是整场透视的固定视点,也自然是不可观测的盲区。

“我的肠子里面好干净。”意识绕着消化系统看罢一圈后,早早啧啧地叹道。

“当然,因为自打昨晚起就压根没吃任何东西,肠子里不是空的就有鬼了。”龙祸引导着早早用意识控制局部的肌肉蠕动,模拟了一下饥饿时的胃鸣。

“但是我好像没觉得那么饿?”肚子在自己的意志操控下正咕咕叫,这种动静在自己的专注下如此清晰,就像自己真的把头埋进胃里了一样。

“因为那个蜥蜴人也不希望你一直这么饿着,所以派了人定期给你从屁眼里注射点富含魔力源质的营养剂。”龙祸牵着早早的注意力,带她来到了直肠附近。最近一次注射发生在约半小时前,在早早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时,龙祸改造过的肠道就把那少量的营养液吸收干净了。

“嘶,竟有此事。”早早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给患者挂水,不过随即又否掉了自己的设想,毕竟自己大概不会是要昏个几天几夜。“就不能从嘴里喂吗?感觉好怪……”

“谁知道呢,也许那位大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邪恶癖好也说不准不是吗?”龙祸顺应早早的意志开始逆向蠕动直肠,一边揶揄一边向她展示着这次改造的重点成果。

“注意到了吧?你现在可以通过我来实现精准控制身体的任意一部分,换句话说,就是现在的你对身体的可操作上限已经被拔高了一大截。我融合了你的一部分自主神经结构,虽然过程比我想象中的更复杂也更危险,但你看,咱俩都平安无事。”龙祸的语气里满是得意。

“危险?”早早很难不去在意龙祸一笔带过的重点。

“如果融合失败,那你的神经系统会被你的身体排斥,到时候咱俩都得完蛋。”龙祸简单的向宿主陈述了他俩差点达成的某个结局。

“那你还会继续这种危险的融合吗?”早早的意识凝视着面前蠕动着的透明消化系统,她发自内心的并不抵触这种知觉上限的提升,无需龙祸讲解,她就清楚了龙祸为她准备的第二份礼物:

身为一个人类,如果不是龙祸,她这辈子也不会想象自己能透视自己,也无法想象自己能有一天可以像操作一台机器那样精准操控自己的身体。她可以打破植物神经系统的壁垒,用意志干涉自己的心跳频率和肠道的蠕动收缩——她觉得她应该也可以打乱自己的内分泌平衡,不过那一定是自讨苦吃,而且早早清楚神经系统的实际控制权其实在龙祸手里,它也一定不会无条件服从自己的意志去做些危险的改变。

“当然会,你的肉体还是一样的脆弱,但你的神经系统将会因我的存在而变得‘坚不可摧’。虽然这个过程会相当漫长,但对你我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试想一下,假如你因某场意外身体被摧毁,你依然可以凭借与我完全融合的神经系统继续存在。只需要一个毫不设防的生物靠近,我们就能重新培养一具肉体……”龙祸兴奋地讲解着各种迷人的好处,听得早早赶忙叫停。

“好了好了,我觉得过过这普通日子就足够了,没必要想那么远……”早早察觉到了一点龙祸期待她主动挑明的事实,但她不打算现在跟龙祸探讨这个。

永生不死什么的……往往跟诅咒一样光是承认它存在就会造就很多难以想象的人间意难平。

你不会在这个小港口待一辈子的,你会不断有想追求、想达成的目标,不同于拥有真正生命的你,我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龙祸方才透露着狂热的声音冷静下来,带着一丝落寞。

“根除龙族?”早早还记得龙祸最初与她缔结契约的目的。

对,我的目标只有这一个,我存在的理由也仅此而已。”龙祸松开了早早的意志,早早能体会到,一个视线正娴熟的自上而下扫描着自己的身体。

“按你过去生活的科技世界的标准来评断,我比起生物,应该更像一个满足条件就会启动的‘程序’。你不记得泪滴祭坛了,那是诞生你我的世界子宫,现在那个祭坛已经没了,当初建造它的那批先古巫师跟他们所属的文明更早的消失在了历史之中。我不是那些巫师之中的一员,也不是他们遗留的子嗣。我也并非生来就与祭坛相伴,数千万余年的能源积累我毫无知觉,等仪式所需的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我才被创造出来,之后,我按照先祖编辑好的方式调用能源穷举了世界之外的无限可能。

“我最先诞生的情感不是愤怒,而是恐惧,因为在继承记忆的瞬间我就知道了这个庞大而低效的炼金仪式根本没有经过任何调试,试错的成本有限可我无权修改穷举的方向,只能眼睁睁看着数千万年积累的原初能源毫无意义地被消耗大半。我害怕先祖是错误的,天外根本没有可以召唤的帮手,即使能源被彻底消耗,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承载希望的祭坛变成了一片过热的废墟。

“我害怕自己诞生于一个先古民族的绝望抗争,最后只能在魔能的逸散中沦为这场仇恨的最后一个牺牲品。生得意志坚定,死得窝囊无能。”

早早静静地聆听着龙祸的倾诉,她也不好想象被亡者委以重托但出师不利的绝望与自责,不过借由融合产生的内在联系,早早从另一个角度意识到了龙祸的处境。

一直以来它的声音只能被自己听到,它的存在也只有自己知晓。尽管无法直接‘看到’龙祸,但早早还是凭着感觉集中精神把目光投向了想象中的远方——就像灵魂穿越了一道镜子,视线化作一只手掌落到了另一个孤单灵魂的肩头。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早早觉得,龙祸也许需要一点点来自她的肯定。

“呃……我的意思是,我一定会完成这个目标的,但是召唤仪式出了点……问题,所以我是在向你解释我为什么不得不采用更曲折的方式实现这个目标。”完全出乎早早的预料,龙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面具被摘下后感动不已;龙祸不需要来自他人的口头支持,毕竟这个魔法造物压根不是另一个马早早。

“我无法独立于你之外继续存在,所以,我只能拉着你一起进化。且不说未来真的遭遇龙族,如果你依然要保持人类的各项生理素质,那你一旦涉足那些文明难以扩张的凶险区域,下场不是被杀就是被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记得那个蜥蜴人大法师吧,那个体型的异形一下子来一群,光是操也能把你操死。”龙祸向宿主平静地分析着进化之必要。

“呃……呃,好。”早早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不再好打断龙祸的陈述。

“作为现在你最喜欢的交媾方式,我花了大把精力改造了你本就卓越的消化系统,毕竟你主动选择了求精者这一道路,作为你的助手,我会尽可能让你可以轻松应对那些危险但强悍的雄性。你的屁眼和肠子将会面对更多更困难的挑战,如果身体素质和各类技巧只能让你继续做个好看的花瓶,那你还没到巨龙出没的凶险地带就会死于非命。”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没啥特别的普通人占了你那宝贵的召唤名额。吃瘪的早早在心中腹诽,不过在龙祸看来这跟早早指着它的鼻子吐槽也没啥区别。

你哪里是普通人啊,谁家好人的灵魂能被邪神的碎片污染呐。龙祸认为自己有必要向宿主保守泪滴祭坛发生的意外真相,毕竟作为消耗了数千万年份的原始能源召唤的天外生命,想来也不可能是个随手可以被本土生物捏死的脆弱存在。泪滴祭坛的契约法阵本就是先祖们破釜沉舟的一场豪赌,自己没被随早早一并召唤来的阴影夺舍已经算是个不错的开头了。

“所以,你的大肠以及小肠现在可以扩张的更粗了,”龙祸察觉到了自己走神,赶紧扯了个早早一定会感兴趣的话题,“只要能穿过你的盆骨腔的,基本都可以被你的大肠容纳,至于真正的极限,我还没做过测试——不过像萨卡斯大师给你验身份那次显露出来的尺寸,相信我,你没问题的。”

“啊……嗯……”听到大师的名字,早早不免想起阳台上的经历,一种精神上的悸动荡漾开来,龙祸品尝着这种甜蜜的失落,并没有戳穿早早的心思。

正在此时,投影中一支玻璃质地的灌肠器头部顶开了早早的括约肌,向空荡荡的直肠温柔地注入了一小滩散发着荧荧微光的魔药。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早早看着发生在眼前的突发事件,不禁向龙祸发问。

“还能是什么情况,每半个小时给你注射一次的营养剂咯。”

龙祸向早早讲解着它特殊改造后的直肠瓣膜与加厚的平滑肌,丰富了肠壁神经反馈的同时也保证了肠道坚韧程度,让早早不需要特别集中注意力也能在脑海中自然感知纳入体内的物体软硬与大小,有必要的话,温度也可以通过脑海中物体的颜色深浅来区分,但一般来说,只要有东西主动或被动地塞进早早屁眼里,早早就兴奋地无法思考更多了。

“快试试看,按我教你的那样,想象自己的肠子是那些毛虫背上的条状心脏,像泵血一样把这些营养液慢慢挤进结肠里。”

[pilipili]

经过这不间断的引导磨合,早早已经能熟练运用与龙祸的心电感应来向龙祸直接展示自己的想法——与其以自己的人类大脑来精准操控肠道蠕动,不如指挥龙祸利用这些新增的复杂神经操控更加混沌的平滑肌群,毕竟后者方便高效还省心。

作为魔法造物,身为中枢的龙祸可以按早早的意志来自由控制某一段甚至一整段结肠的蠕动,比如像蠕虫的心脏那样有节律的反向收缩——换句话说,现在的早早甚至可以把肠子当做一根活体吸管,把屁股没入水池就可以自己给自己抽水灌肠。

早早当然觉得很新鲜,而且观察肠道内的发光魔药随着肠道蠕动逐渐深入结肠的过程也有意想不到的乐趣。

另外,龙祸也在兴致勃勃的向宿主介绍着自己能让雄性快速缴械投降的秘方——只见从肠壁黏膜处慢慢伸出两三根充盈着催淫魔法的细丝,沿着突破肛口挤入直肠的阴茎马眼,在活塞运动开始前就途径尿道抵达对方的输精管……

注意力随着那两三根龙祸之须转移到男性体内后就断开了,一个疑问占据了早早空白的大脑。

为什么自己的屁眼里现在有根鸡巴?

伴随这个龙祸故意不作答的疑问睁开眼睛,早早看到了一个瘦长但结实的人影,对方的脸早早有印象,当初是他给梅格小姐开的门。

不过当时的他沉默寡言面色不善,让早早完全想不到他也会显露出现在这般不知所措的惊惶神情。

 

五·第三幕,第二场

“伺候”早早这位魔法工会的贵客,绝对是这位仆从职业生涯中经历过的最糟心的麻烦事了。

在准点起床洒扫庭院后,就到了每日的任务安排环节,不同于平日里的按克买药或是协助解剖,这次满身花香的大师只是把他床上的少女委托给了这位男青年。

在内部诊疗室的助产台上安置好早早后,那股从没闻过的甜香味就开始越发浓烈,更换了三种凝神香后,男仆终于放弃了以意志对抗生理的徒劳挣扎。第二十四次充分搅拌过大师配好的特殊营养液后,男仆终于褪下了自己的衬裤。炽热的阴茎高昂着头,已经保持着充血状态很久了,期间男仆也并非没对不省人事的早早动过手脚,但始终不敢跨出那一步。

大师现在在陪洛佩大人开会,而台上这位赤条条的妙龄少女又不知何时才能醒来。虽说暴露在空气中确实让自己的老二不那么憋闷了,可直面这勾人心魄的春光,只是摸几下乳房或是舔几次大腿哪能消解心头的欲火。

大师交代的只有每隔半小时为其肛门注射少量营养液并做相关记录,其他的也没多说——作为大师的贵客,想来身为仆从兼助手的自己也不该僭越地犯傻。

那是对大师的背叛,是的,尽管大师和贵客可能不会知道,但那是可耻的背叛啊。

还要一刻钟才能执行下一次肛门注射,无事可做的男仆直勾勾地盯着早早那似乎微张的肛缝,他的口鼻发干,鸡巴简直硬得发疼。

大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为什么不准他给贵客穿好衣服,也没有给他提供更有效果的宁神香呢……

如果真的没忍住犯了错,真的能全怪自己吗……?

大师会原谅自己这个仆从吗?

要付出何种代价,自己才能跟这个主人家的贵客也做一回呢……

 

随着眼睛的微睁,原本用于探索内在的注意力重新切回了身体对外界刺激的反应频道之中,声音、气味、温度、光线等知觉刺激瞬间涌入早早的脑海,整合这些神经反馈的数秒迟钝感让本就清醒的早早显现出一个普通人受到外界干扰而逐渐苏醒的正常反应。

无需再多留意周围,早早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正以分娩的姿势双腿大开躺坐在这个有靠背与枕垫的手术台上,周围摆放的灌肠器械和眼前的男仆一样,都不是来自现代医院的专业着装。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用于宁神的幽香,混合着一些叫人鼻子发痒的酸味,大师不在现场。

尽管龙祸先前有解释早早在意识清醒之前就经历了多次注射,但每次都只有那么数十毫升,分多次注射大概是怕早早的身体发生应激反应——

当然,趁早早昏迷而展开的性侵大概不在大师吩咐的环节之内。

迅速在脑海中意会了当下一切的早早勾起嘴角,为了看清来人长相而睁大的眼睛再度微微合上,叫人摸不准态度的湿润眼神里荡漾着柔媚波光。

大师的男仆冷汗直流,他已经端着需要每隔一刻钟充分搅拌一次的特制营养液一点不敢怠慢地“照顾”这位贵客六个小时了,也已经在这勾人的番红花香里苦苦忍耐六个小时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偏偏会在这个平平无奇的节骨眼上醒来,而且看对方这处变不惊的脸色,倒像是一直在装睡就等着自己上钩一样。

就在男仆紧迫思考是否要立刻主动道歉并把老二从火炉似的绵软中抽离时,靠在台上的早早抬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男仆的脑子在这个危难时刻灵光一闪,扒住早早的左腿欠身以右手食指点到了早早的唇上:

“我认得您……在昨天探春的花车游行上!”

出于恐惧的颤抖让他的语调里多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激动,原本还想问问小师傅这是什么情况的早早想起了“充实无比”的昨日,老老实实地放松脖子闭上了嘴。

看来自己蒙对了。看到危机暂时被自己化解的男仆屏着呼吸慢慢收回手指,腰部的前后挪移不可避免的进行了一次抽插,正当自己准备拔屌道歉时,突然感到实在无可忍耐才插进贵客屁眼里的祸根正在被吮吸——

是的,站直身体的男仆扶着早早被掰开的大腿,浑身僵硬不敢动弹,躺着的早早也没有提胯扭腰,但包裹在对方直肠中的阴茎真的在被吞咽着,像是有人正戴着史莱姆胶质的高温手套,要把他的老二从他裆部揪下来。

当然,可能是自己的紧张放大了这种超出常理的恐慌感,因为贵客的眼神里已经彻底没了不适,只剩下了更加虚无的迷离。

在早早屏退了现实刺激的内脏投影中,她正操控着直肠逆向蠕动,结实且不失柔软的直肠瓣刮擦着对方不断充血膨胀的阴茎,龙祸的触须一直在悄悄发力,美味的先走液早已润湿了龟头周围的肠粘膜。

尽管这个小妓女得到了大师的认可,但毫无疑问,她就是个对自己没安好心的淫种。与背德感一同飞速累积起来的快感让男仆崩断了脑子里的那根弦,他的本能在催情花香的影响下彻底说服了已经铸下大错的自己,让他暂时抛弃了对自己失格行径的愧怍与恐慌,转而对昨日的新花更加彻底地宣泄起了欲望。

虽然早早也确实求之不得就是了。

肉棒为了寻求更激烈的快感而进行的蛮横抽动打乱了早早有规律的直肠收缩,肠粘膜被摩擦顶撞的快乐让早早全身都松软下来,这是她自清醒以来第一次尝到肉欲的欢愉,贪婪的本性驱使她交叉双腿抱住了身前动作逐渐狂放的男仆。

更多,更多,早早还想要更多的刺激。

少女的乳房摇晃,随着快感的逐渐充盈,预示无法忍耐的快乐即将决堤的甜美娇喘也从她微张的唇间吐出。

男仆喘着大粗气,心跳和抽插的频率都越来越高,早早收紧着包围圈,无论是双腿还是直肠。最终,男仆在龙祸的玩弄下喷射出汩汩滚烫的浓精,几乎难以在余生再现的磅礴快感沿着脊髓冲击着男人的天灵盖,若不是早早正用双腿紧抱着对方的腰,回过神来的他怕不是要身子一软整个人朝后倒去。

早早还没有达到期望的高潮,虽然过程中她也一直很快乐。先是注意到龙祸的触须收回,再感知到对方滚烫的精液多次倾注,比起这偷情一样的背德感,占据在早早心头更多的居然是对做爱对象只有一位的错愕与惋惜。

鲜美的大块浓精在早早意犹未尽的直肠收缩中被运往结肠深处,男人冷却下来的肉棒迅速萎缩变小。

早早脸上的潮红褪去,紧紧搂着男人腰部的双腿也重新打开。她湿润的眼睛恋恋不舍地望着男仆,希望奇迹能在这个被榨干的男人身上发生。

陷入长久不应期的男仆抽出老二来,他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在女人身上爽到双腿打哆嗦,浓郁的疲惫感自脚底板翻涌上来席卷全身,泯灭了他心中因此次失败的迷奸产生的所有不安与恐惧。客人已经醒了,大师委派的伺候任务也算完成了……就这样吧,放弃思考的他抚摸着早早丰满的大腿才勉强站定:

“大师叫您醒了以后去会客厅找他,现在……”男仆换了口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快要在这浓郁花香里炸开了,“对不起,我真得出门透口气去了。”

原来大师招收男仆的条件并非得是哑巴,早早看着对方狼狈的踉跄离开,心里暗暗想到。

“比起这些混着魔力源质的营养液,雄性精液里的生命能量才是咱们真正需要的。”早早的肠道分解吸收着一人份的浓精,感到核心神经通路一阵畅快的龙祸愉悦的向宿主解释道。

“那这些营养液呢……?”意犹未尽的早早缓缓并拢双腿坐起身,观察着灌肠器旁还剩一小盆的蓝色药剂。

“随你,反正你又不会魔力中毒。”龙祸啧啧嘴,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可以控制吸收速率,不过想灌肠玩儿的话这个量对你来说太小儿科了。”

“毕竟也不想浪费嘛。”早早舔舔嘴唇,从手术台上跳下,龙祸膜衣幻化的薄纱自空气中浮现将她包裹,经过双方的进一步融合,这层半透明的粉紫色纱衣上还新增了一些鲜红的纹路。

熟练地将这一小盆魔药全部装入中号的灌肠器中,早早久违的给自己又灌了一次肠,她知道没有这么做的必要,但直肠被流体充满的满足感就是对这个女孩有着无以言表的诱惑力。

充沛的魔力通过她的肉体向外发散,早早身上原本不甚清晰的红色丝带也逐渐鲜亮起来,看着这些分布在自己关节附近的陌生魔法印记,早早心中充满了疑惑。

“这些是我的二重投影,可以当做是你小腹上那个魔法回路的延伸。”龙祸开口为早早身上的不详异状辩解道,说着,它操纵着这些已经被它完全支配的软组织在早早的皮肤上游弋起来。

“这个玩意儿……挺难看的。”早早翻看了自己的胳膊弯与大腿内侧,最终给出了相对中肯的评价,龙祸对早早的态度早有心理准备,它驱动着宿主左臂的红色投影,让其从宿主手腕处的皮肤表面分离——

“但它们大有用处!你不是发觉丢了一个魔能导流器吗,这些投影足够再生成五个新的导流器。”

早早有些诧异地看着左手腕处浮空旋转着的红色手环,从其螺旋纹路的反光中完全感觉不出与原初手镯质地上有什么不同。

“但还是很难看。”早早制止了新手镯的旋转,周身关节处的红色印记就算全变成手镯戴胳膊上,让人看了也还是会觉得花哨与古怪。

龙祸没有应答,只是驱使这些投影在早早的皮肤上游动,很快,早早的跟腱处就多了两个正红色的绸带礼结,配上早早的半透明纱衣,让少女原本光着的腿脚多了一点别样的妩媚。

“还是……”早早嫌弃地晃了晃脚腕上的红绸带,话还没说完便被龙祸出声打断了。

“好了好了,这些投影更重要的作用是给你增加一些灵敏感知和可用肢体,而且这是因为你现在魔力过盈导致颜色太亮了,平常状态没这么惹眼的。”龙祸总不方便说明这些异变条纹其实是先前为了可以强行操控宿主肉身,被迫用原主血肉重塑的魔法再造分身。

“而且这些投影的支配权也属于你,它们完全可以作为状态稳定的体外器官存在。虽然这些投影模拟的肢体并不代表它们可以实现具体的功能,就像你可以用它们为自己打造一双带羽毛的翅膀,但不能真的飞起来;或是你给自己做一个精致的鳃,但该溺水也还是会溺水。”早早看着投影在自己身上各处流动变形,这一会儿给自己凭空长出一对迷你的恶魔犄角或是蝙蝠翅膀,转眼又立刻凝聚出一些别致的服装配饰,尽管花样多变,但总的来说耀眼的纯红色造物仍然与现在的她不是很搭。

突然,龙祸捕捉到了早早的一个灵感,于是大部分的红色印痕流向了早早的后腰,不多时,一条由两根小指粗的红绳绞缠编织而成的“尾巴”伸入了早早的视野。

“哇!”早早捂着嘴发出了一声小女孩般的惊喜尖叫。

龙祸松了口气,至少这个设计思路让早早发自内心的满意了。

抚摸着这条自腰椎延伸出来且受自己控制的红色尾巴,早早的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风暴,龙祸把分身支配权让渡给了宿主,方便早早更加熟悉这个拟态义肢。尾巴的末端是比较有攻击性的箭头,但由于本身是两股红绳,所以没有闭合的尾巴允许早早像操作一个金属夹一样夹取轻一点的自由固体。

“我觉得,大师大概并不会因为你长了条尾巴就把你当成同类的。”龙祸插话道。

早早肠子里的所有溶液被吸收完毕,红色投影开始黯淡下来,早早的新尾巴也不再显现出那种生人勿近的明艳血红色。

“啊呜……”并未理会龙祸揶揄的早早捧起尾巴突然将其末端整个吞进了嘴里,并且还在控制尾巴不断往自己的喉管深处伸。两指粗细的魔法再造分身沾满了早早因为兴奋而加剧分泌的唾液变得更加润滑,实质较为柔软的尖端撩拨着早早的食道黏膜,这个深入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会挤压到小舌,呕吐反射让没法换气的早早泪眼朦胧,但也刺激着早早更上劲儿的将尾巴吞得更深。

“早早,大师应该不会有用尾巴玩弄你嘴巴的想法的……”龙祸这下真的有点担心早早的疯狂会伤到她的生命安全。

将半米长的前半截尾巴吞到极限后,早早操控着刚刚通过贲门的尾巴猛地从自己食道中抽出,顿时,清亮的胃液随着不断吞入的唾液一齐被她哇哇地全部呕了出来。

难道人类如果突然长了条长尾巴,第一个想尝试的会是把尾巴塞嘴里面使劲咽吗?

龙祸看着跪趴在地上一边流口水一边尿失禁的宿主,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六·第三幕,第三场

从窒息中恢复的早早冷静下来,她好久好久没这么玩过自己的喉咙了。灵敏的尾巴和双向实时神经反馈给了她过去完全想象不到的刺激感,虽然这次吞下的尾巴没有当初那根硅胶条粗,但也好在足够安全。

在用房间中找到的保洁工具清理干净自己搞出的烂摊子后,早早也不得不重新对龙祸的分身做点更全面的思考。

首先……

早早把这一米长的尾巴全塞进了自己的屁眼里——她给出的苍白解释是至少这样穿上龙祸膜衣幻化的内裤后,大体上是看不出什么异样了。龙祸相当清楚宿主的德性,早早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现在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尾巴摩擦任意一截肠黏膜。

在龙祸以会考虑切断早早的性快感反馈通路为要挟的建议下,早早才恋恋不舍地把已经湿漉漉的螺旋尾巴从肠管中抽了出来。对现在的早早来说,这条尾巴就是一个玩不腻的新玩具,而且除了这样做以外,早早也确实想不到龙祸还有什么点子能藏起这些违和的分身。

对此,龙祸给出了另一种解答:

被早早攥在手中的尾巴末端脱离了宿主的腰椎,本就是双螺旋结构的猩红义肢此刻彻底纵向抻直变化为一根长杆,原本就颇具攻击性的尖端变得更长,逐步发展成了一柄看起来就很威风凛凛的双头叉。

和手镯一样,这根浑身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法器坚固且没有分量,早早随意挥舞了两下,近乎与自己身高等同的叉子运用起来相当趁手;更重要的是,龙祸在运动神经方面的辅助调节,能让没有任何武艺基础的早早把这支长枪耍得真像那么回事。

“怎么样,动作是我从你记忆里的影视作品中整理模仿的,因为没有重量和惯性,所以实际操作起来比真家伙简单多了。”龙祸骄傲地说道。

逐渐品出一丝不对劲的早早慢慢松开了手中的红色螺旋长枪,她认出了这个别致的造型,因为龙祸就是以她记忆中那个模样铸造的。

“这是……‘朗基努斯之枪’?”早早嘴角抽动了一下,一种久违的不真实感如风般拂过她的脊背。

“不喜欢吗?”龙祸控制着双头叉浮在宿主身前,“放心,你不是要肩负补完人类之重任的那个孩子——我只是觉得这个双螺旋的造型跟我挺搭,你看不顺眼的话,我也可以为你换一个。”

随即,这根长枪收拢了锐利的尖头,细长的主体软化蜷缩,演变成了一副刺鞭;很快,鞭子重新抻直,扭成了一柄细剑;最后,螺钉般的细剑整个颠倒过来,剑柄卷曲增大,又成了一支法杖。

早早沉默着,她感觉这一切都是龙祸设的圈套,毁灭龙族的重担不知不觉间就在这授予武器的经典场景中,从龙祸那儿转移到她的肩上了。

“嗯……你不会要我拿着这些玩意儿去帮你解决掉龙族吧?”早早苦着脸问。

“想成为传奇中的屠龙者,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我不会鞭策你立刻离开这个港口——而且你现在也确实根本没有出门冒险的想法和理由。不过你总得要不断地成长和磨练,直到你有足够的资格独当一面。”龙祸没有直接回答宿主的问题,不过言下之意相当明确——毕竟它充其量只是早早的手段,没有亲自脱离宿主讨伐龙族的本事,再说了,自他们抵达这个港口以来,还没听谁说起过有关龙的情报呢。

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当有一天你需要独自行走于世间,你所能依靠的,不会是另一个男人,或是女人,甚至是宠物。你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和我所化作的武器。”龙祸在早早的脑海深处沉吟,“握住它吧,这份能让你在命运洪流中贯彻意志的力量,也是你我自由之根本。”

这一刻早早多希望龙祸不是她脑子里的音响,也不是在她周围作祟的魔法幽灵,而是一位真切的朋友,可以抱抱她或是让她抱抱的另一个有机生命体。

可惜,人不能自己拥抱自己,龙祸的存在并不能让早早摆脱孤独的阴影。

于是早早又想起了今天早晨被大师抱在怀中的场景,那份心情上前所未有的明媚感像阳光一样让她感到心底生出一股幸福的暖意。怀揣着这份思绪中的温存,早早的手指穿过了并未确定实体的龙祸分身,褪去鲜艳红光的魔法再造分身重新化作数条丝带回到了早早的关节皮肤里侧,如果早早不主动显露的话,这些变得黯淡的红色纹印并不容易被旁人所察觉。

“我该去找大师了。”早早转了一下左手腕上常驻的新镯子,光脚踩着清凉干净的石砖走出了诊疗室。

尽管那名男仆也没给早早指过路,但魔法工会的分馆可没监察官的庄园那么阔气复杂,早早凭感觉在一尘不染的石砖路上小跑着,这位少女已经迫不及待想再见她的恩人一面了。

 

七·第三幕,第四场

正午的金色阳光洒在庭院里,露天会客厅中央的篝火正在魔力的供给下温和的燃烧,除了萨卡斯大师自己端坐的大石凳外,其余两个相邻不远的小石凳上也有了座上宾。

态度恭敬的船商代表已经谈完了万宁号的相关事宜,所以目前会议还未散伙只是因为洛佩监察官还要跟大师犟嘴,船商也不好意思打断。

“好了好了,雷明顿,我们该谈的早就已经谈完了。你建议的实验性计划风险太大,而且我敢肯定你真敢这样做,完了这事儿未必真的就能被你控制住。”洛佩监察官翘着二郎腿,轻浮的语气里满是挑衅。

“我这儿没有别的方案了,洛佩大人,指望西边运来的备用药草就能解决眼下的问题,那才是真的痴人说梦。地牢里的梦魇马随时可能进入发情期,别忘了我们这里现在可挑不出一匹血统足够纯良的母马来。”萨卡斯大师蟒蛇一样的长尾巴在石凳后扫来扫去,表达着他不能随意发泄的不满。

“哦?所以这才是你从我手里扣下那个小姑娘的原因?”脑满肠肥的监察官咧嘴笑了,一口烂牙往外肆意喷溅着口水,大师鳄鱼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洛佩大人满是汗渍的领口,就连尾巴都停止了甩动。

一旁垂头端坐的船商也竖起了耳朵。

“我……”大师短暂的沉默了一下,慢慢把目光从监察官身上移开,“我是想要搭救她,至少,这个好女孩不该被你这种猪猡生吞活剥。”

“那你为什么在我庄园里撒泼完后,没有直接把她接回你的这小破馆儿里呢?”监察官毫不在意大师答复中的嘶嘶声,继续追问道。

“因为我当时一门心思都用在思考除镇定剂以外的可选对策上了。”大师望着躁动的篝火回答说。

“啊真的吗?那说明你还是没把她真当回事儿嘛,你怎么会不知道我是怎样霸道的人,那姑娘从我府上跑了,那老鸨就是绑——也会给我再绑回来的。大师,您贵为港口的魔法顾问,怎么会预料不到这女孩的结局呢?”监察官的仪态乖张,隔着愈燃愈烈的低温火焰,看起来仿若一只快要撑破人皮的魔鬼。

大师冷冷地盯着洛佩大人不再做无谓的解释,矛盾之外的船商则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胸腔里。

“所以说,为什么您不从一开始就出手搭救呢?是因为当时的马小姐,在您看来还不够惨吗?”洛佩监察官的诘问一个接一个,他本人也因为情绪亢奋都快要从石凳上站起身来了。

突然,劈啪作响的熊熊篝火毫无预兆地熄灭了,回荡于此地的只剩下大师的逐客令。

“我真是操你妈了,赶紧给我滚。”

洛佩监察官一屁股坐稳石凳开始拍着手大笑起来,精美的硬底靴跺得地砖哒哒响。能把一向沉着稳重的大师气到飙脏话,令这头由上流社会的肉糜喂大的牲口乐到不行。他知道,只要他还是斯特兰商港的监察,萨卡斯大师就仍是辅佐他的下属,纵使真的惹怒大师,大师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至于近期正愈演愈烈的统治危机,至少现在还不会真正撼动他这个土霸王所掌控的通天权利。

我不会计较是不是你弄死的我的那六条狗,反正他们也翻不了这儿的天。我去处理他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发展的情报网络了,大伙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可别让任何人失望啊,萨卡斯·雷明顿‘守堂大师’。

监察官的道别发言结束了,最后的四字蔑称语调故意拖得极长,大师对此没有任何回应,坐在石凳上像要蜕皮般一动不动。

不过夹着船货账本的船商代表前脚刚推开通往溪水长廊的院门,准备出门的洛佩·洛兰特斯就看到了瞪着他的早早。

扑鼻而来的花香让洛佩监察官心情大好,他俯身用力在满脸厌恶的早早身上吸了口体香便满足地背过手扬长而去;跟在他身后的船商第一次见识到番红花的魅力,不住地回头张望这位气鼓鼓的黑发少女,可惜在他第二次转头时,早早就已经闪进了会客厅。

嗅到随风飘至的浓郁花香,大师赶忙拍拍黑袍要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只听一阵清脆而急切的脚步声赶到,便被扑来的马早早一下子紧紧抱住了腰。由于爬行类亚人的下肢结构特殊,为了能坐稳石凳大师只能选择分开双腿,此刻踮着脚尖的早早直接钻进大师的腿间,把刚要屈身站起的他硬生生给按回大石凳上了。

感受着腰间少女极力环紧的手臂对自己施加的微薄压力,这位刚刚被监察气得不轻的异族感到一阵在学生面前出丑的羞赧。但大师并非是个时刻要求自己刚强如铁的强势者,他允许且感激早早以这种效果薄弱的方式安抚自己的情绪。

“你醒了,真好。”大师的尾巴轻轻摇动,两只爪子搂护着早早罩着薄纱的脊背与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慈父般的温情。

她刚好听到了洛佩监察官对大师的刁难,并对大师的计划一无所知。她很气愤,但却对大师都无可奈何的监察官无能为力,但她还记得那头肥猪的道别语,所以她认为大师已经为她报了仇。

“谢谢您,大师。”早早把脸埋在大师的丝质黑袍间呼吸着,脱离了沼泽环境的蜥蜴人不会带有腐腥气,大师干净的袍子上只有细微残留的药渣味,闻起来倒让早早感觉很安心。

萨卡斯大师觉得早早这是在感激自己收留她的行径,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这样抱到早早彻底知足后,察觉到怀中人慢慢松开双臂,大师才扶着他的学生小心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或许是天意如此,即使抱着早早沉浸在好闻的番红花香中,大师也没被动地勃起。

“饿了吧,我之前嘱咐丰登你一醒就去给你备餐,想来这时候应该能出锅了。走,我带你到我们的食堂去。”大师牵起早早温热的右手,放缓步调让早早不至于要快步追赶,他的蓝眼睛一直在盯着早早左手腕上多出来的红镯子,不能确定那伙海盗的全体失踪是否与早早本人有关系。

目光流动,歪头留意手镯的大师对上了抬头仰视恩师的早早,对方漆黑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神采,其中洋溢的热情与幸福感也确实感染了大师一点点——大师也对他的学生笑了笑。

至少,庇护早早不被洛佩这头猪猡吃掉,一定是个不会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大师这样想着,低头开始构思起了下午准备教授给早早的魔法知识重点。

 

钠鸽

2023-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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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赶在了元旦之前,俺完成了第六卷的编写!
其实严格来说这还是第五卷的内容,只是因为大纲里的寥寥数句实际写出来,也就这么四万五千多字了()
本卷结束之后,早早的女仆生活就可以启动了!
以及,本卷说到底还是剧情较重的大章节,不知道大家看到第二幕的奇观描述和第三幕的龙祸自述时,有没有感到一丝震撼与带感呢()

没能赶在圣诞节发出来,也不想拖到元旦再发,不管如何,能赏光看下本人笔下故事的你,钠鸽向你表示由衷的感激,愿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ps:关于那个海盗头子,估计会上个小番外来切实描述一下他在早早的纠缠梦境中是如何受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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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1. 匿名
    Windows Chrome
    1年前
    2024-1-03 12:50:44

    好看,爱看,需要更多

    • 钠鸽
      钠鸽
      Windows Chrome
      1年前
      2024-1-04 22:34:53

      第七卷还在创作中……
      女仆早,启动!

    • 钠鸽
      钠鸽
      Windows Chrome
      9月前
      2024-8-28 0:06:38

      第七卷更新了

  2. 匿名
    Android Chrome
    1年前
    2024-4-30 23:03:46

    好好看(⁠ ⁠╹⁠▽⁠╹⁠ ⁠)

    • 钠鸽
      钠鸽
      Windows Chrome
      9月前
      2024-8-28 0:06:16

      谢谢你,朋友,第七卷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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